我的文字和閱讀愛好都傾向於簡單白話,沒有華麗詞藻。閱讀鉅細靡遺的文字讓我感覺無聊透頂,大腦發暈。書寫具有水準的文字讓我感覺度日如年,大腦發暈。我深信我喜愛閱讀的文字是好文字,但我書寫的文字並不值得一讀。

2011年4月11日 星期一

[新聞]深圳晚報 2011/4/10 伊坂幸太郎專題

深圳晚報 2011年04月10日星期天
http://wb.sznews.com/html/2011-04/10/content_1518635.htm
(點選目錄標題可看圖文)

第A22:閱讀週刊 向別人傳達我腦海中的故事(附加老師個照一張)
第A23:閱讀週刊周熱點
他構建了真實與虛幻交錯的仙台(附多張簡體版小說封面圖)
奧杜邦的祈禱
第A24:閱讀週刊熱點 伊坂迷們談伊坂

共有四篇,但以下只轉載前兩篇。除了簡轉繁、標點符號修改、書名誤植更正與部份重新排版之外,盡量不對本文做任何更動。另外,所有灰色字體都是我個人的加註(毆)。


請注意:本文可能涉及《奧杜邦的祈禱》劇情雷。


仙台作家伊坂幸太郎
向別人傳達我腦海中的故事
——伊坂幸太郎訪談

深圳晚報記者 劉琨亞

在日本,伊坂幸太郎被稱為和東野圭吾齊名的推理小說作家,有著「小說魔術師」之稱。伊坂幸太郎的知識非常廣博,內容取材範圍涵蓋生物、藝術、歷史,文筆風格豪邁詼諧而具透明感,內容環環相扣,是近年來日本文壇備受矚目的天才作家。他的小說具有異想天開而獨創的世界觀、多重的構想力與輕盈跳脫的筆風以及獨特的敍述風格。著名推理小說家宮部美幸評價他為「將擔負起日本文學今後的命運」的作家。

伊坂幸太郎2000年以《奧杜邦的祈禱》榮獲第五屆新潮俱樂部獎,開始在文壇嶄露頭角;2003年作品《重力小丑》獲選為直木獎候補作;2005年作品《死神的精確度》獲選第57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;2008年作品《金色夢鄉》(註*1)榮獲2008年日本書店大獎。
(註*1:台版譯名為《Golden Slumbers──宅配男與披頭四搖籃曲》)

近幾年,我國陸續引入伊坂幸太郎的作品,中國讀者開始漸漸熟悉並喜歡上這位推理大師。不久前日本大地震時,伊坂幸太郎就居住在重災區仙台,所幸安然無恙。前不久,伊坂最新力作《華麗人生》(註*2)中文版推出,本報記者通過出版方,採訪了伊坂幸太郎。
(註*2:台版譯名為《Lush Life》)

1 伊坂談《死神的精確度》

深圳晚報:在《死神的精確度》中,為什麼會把千葉塑造成喜歡音樂的死神?為什麼千葉會說「大概在我看來,音樂與卡拉OK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」?

伊坂:在寫這部作品的時候,我始終注意著要堅持守住:「死神不理解人類」、「人類無法理解死神」、「死神與人類無法分享彼此的一切」這幾個前提條件。以前已有過不少講述死神同情人類、對人類產生感情的故事,而且我認為這種安排也太過便利了。所以,我決定不寫這類故事。但這樣一來,死神與人類之間就沒什麼交點了。所以我安插了音樂來連接死神與人類。而至於為什麼會出現「音樂與卡拉OK之間……」這句臺詞,或許只是因為我本人歌唱得實在太差,很不喜歡去卡拉OK,所以想借千葉之口說出來吧(註*3)

(註*3:雜誌《野性時代》vol.84有「伊坂幸太郎的腦內世界」特集,有人問:「一般人大概都辦得到,但你無論如何都做不好的事情是什麼?」,伊坂老師的回答是唱歌和吃醃漬食物。有另一題是問伊坂老師擅長什麼樂器,他回答自己是缺乏節奏感的音癡,雖然彈過吉他但自認技術很爛。)

深圳晚報:千葉和他的死神同事會借著執行任務的機會聽音樂,是否因為死神的家鄉是沒有音樂的,和《奧杜邦的祈禱》裏的荻島一樣?伊坂先生為何會這樣設定?

伊坂:的確,正因為死神們是無法創作出音樂的,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沉浸在人類世界的音樂之中。至於設定的理由,實在很難說明,不過,就是有一種「音樂=活著的象徵」這樣的感覺。

深圳晚報:《死神的精確度》的結尾說道,被陽光閃耀的感覺就是喜悅感,以及對第一次見到晴天的千葉的描寫,是暗示千葉也開始懂得生命幸福的意義了嗎?能否用最簡短的話來總結您個人的「生死觀」?

伊坂:我在一開始的問題裏也已經回答過,死神不理解人類。所以,死神不可能理解「生命幸福的意義」,但我認為這並非不幸的事。千葉與老太太並無敵對,他們能夠互相交談,雖然談不上互相理解,但是可以尊重對方的想法。至於「生死觀」,我本人並沒有所謂的「生死觀」,雖然也曾經就這方面思考過很多,但沒辦法對這麼宏大的主題發表意見,不好意思。

2 寫作為了傳達我腦海中的故事

深圳晚報:從2000年《奧杜邦的祈禱》開始,您可謂獲獎無數,您是如何看待得獎?
伊坂:得到提名並且等待結果的過程,就像祭典一般,很愉快也很光榮。不過,我想每一個作家都一樣,並不是為了獲得名譽才寫小說的。所以,得到提名有時候反而會成為負擔。

深圳晚報:那您個人寫作的目的是什麼?
伊坂:想要向別人傳達浮現在我腦海中的故事。

深圳晚報:在目前已出版的作品中,您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是什麼?
伊坂:感受最深的是《重力小丑》。《Golden Slumbers──宅配男與披頭四搖籃曲》(臺灣版譯版)《摩登時代》(尚未出版中文版)的完成,對我同樣具有重要意義。

深圳晚報:您有很多作品都被改編成了電影,如何看待自己的作品被電影化?是否在意被電影化後的觀眾反響?
伊坂:對於自己的作品被電影化,我相當關心,也覺得很高興。但是,我也感到,如果繼續讓作品電影化,也許反而會使那些「真正喜歡我的小說的人」逐漸遠離我的作品。電影化或許可以增加更多的新讀者,但對我來說,我更重視的是老讀者能夠繼續支持我,因此,今後我或許會比較慎重地考慮電影化的事情。其實我本身對電影化的作品評價並不會太在意,但是考慮參與制作的相關人士時,總是會希望「能夠獲得好評就好了」。

3 喜歡莫言的《生死疲勞》

深圳晚報:您的作品被很多人描述為「無法歸類的推理」,您是怎樣定義自己的作品的?或者說在動手寫作之前,會考慮讓自己的作品對讀者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嗎?

伊坂:我沒有分析過自己的作品是屬於哪一類型。不過,我一直心存著「希望能夠接觸到以前從未讀過的故事」的想法,所以如果有人認為我的作品「無法歸類」,我會覺得很感激。我也從沒想過要影響讀者。但是,如果在讀了我的書後,讀者會產生「好!明天也要好好加油!」的動力,那麼我就很高興了。

深圳晚報:聽說您最喜歡的中國作家是莫言,不知道最喜歡莫言老師的哪部作品?為什麼?

伊坂:其實我也沒有看過莫言先生的所有作品,但是莫言先生的作品裏充滿了生命的張力與滑稽感,我被那種極具迫力的荒誕無稽所震懾住了,就好像是要被一個前所未見的巨大怪獸吞噬一樣。尤其是《生死疲勞》(日文版譯名為《轉生夢現》),若把我瞭解到這部作品的寫作手法時所受到的感動也算上去,也許這就是我最喜歡的作品了。

深圳晚報:今後想繼續寫什麼類型、什麼題材的小說?

伊坂:我想寫的故事還有好幾個,我會一個一個地完成。

第A23:閱讀週刊 周熱點 他構建了真實與虛幻交錯的仙台

上海青馬文化總編輯陳孟姝談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
深圳晚報記者 李福瑩

居住於仙台的伊坂幸太郎,很多作品都是以仙台為舞臺的,他本人的理由是:自己住的城市比較好扯謊。這個在他筆下宛如自家巷口的城市,卻在2011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,巧合的是,伊坂幸太郎的《末日的愚者》(註*4)正是以仙台為背景,並提及了末日的景況。
(註*4:台版譯名為《終末的愚者》。)

上海青馬文化是將伊坂幸太郎引進中國的重要推手,目前國內共引進的8本作品中,上海青馬占了7本,包括《金色夢鄉》、《華麗人生》、《奧杜邦的祈禱》三本代表作,以及出版時間較早的《死神的精確度》和《重力小丑》等。作為日本推理文壇的傳奇人物,伊坂幸太郎的傳奇之處在哪里?本報記者採訪了上海青馬文化總編輯、日語翻譯陳孟姝。

他是暢銷榜的常客

伊坂幸太郎僅出道十年,就虜獲了專業以及非專業讀者一致性的喜愛,他的新作經常一上市就是暢銷榜常客。陳孟姝介紹,日本作家宮部美幸曾說:「伊坂幸太郎是個天才,他將改變日本文學的風貌。」而由日本書店店員評選的「書店大獎」(就是請店員寫出最想賣出去的一本書),從2004年至2009年連續六年,伊坂幸太郎的小說都入圍決選名單,2008年更以《金色夢鄉》獲得第一名,當時高票獲選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(註*5)

(註*5:2004 NO.3、NO.5《家鴨野鴨》與《重力小丑》;2005 NO.5《孩子們》;2006 NO.3《死神的精確度》;2007 NO.4《終末的愚者》;2009 NO.10《摩登時代》。2008年《Golden Slumbers》獲得509.5分,目前次高者為2007年475.5分的《轉瞬為風》。)

伊坂幸太郎的讀者當中,以年輕人居多,這跟日本出版業界憂心的「年輕人都不看書」的理論基本上背道而馳,這也是他令人稱奇之處。伊坂幸太郎的小說舉重若輕,可以將十分深刻的人生問題或是人性抉擇,以輕快詼諧的筆調寫出來,而又不失莊重與深度,餘味十足。陳孟姝介紹,因為金城武主演了電影《死神的精準度》,同時在中國大陸出版時間最早,《死神的精確度》是目前最受中國讀者歡迎的一部伊坂作品。在推理迷眼中,最好的則是《奧杜邦的祈禱》、《金色夢鄉》、《華麗人生》。

伊坂幸太郎的小說,構建了真實與虛幻交錯的仙台。比如《華麗人生》,小偷黑澤出現的場景是在仙台車站前的鐵塔展望臺上,但這是他完完全全捏造出來的地點,現實上並不存在。但書中所描述的仙台車站,卻又是一個真實的地方。《金色夢鄉》當中,主角要擺脫國家無所不在的監控系統,進行大規模的逃亡,但整個逃脫路線其實只發生在仙台市內;《末日的愚者》則將人類末日的縮影放在仙台市一個社區的人際互動裏;這兩本小說讀來一本酣暢淋漓,一本憂哀卻又佈滿溫情。仙台在作者筆下,沒有太大的隔閡感,甚至讓人覺得非常親近,不像東京是一個巨大的流行符號。

但伊坂幸太郎的小說並不完全限於仙台,《天才搶匪盜轉地球》系列是以橫濱為舞臺,《奧杜邦的祈禱》則發生在一個完全虛構的小島上。

他的風格難以被人模仿

有讀者認為,伊坂幸太郎的書雖然有推理的成分,但不能當做推理小說看。陳孟姝說,好的娛樂小說,必定含有推理或是謎團的成分存在,勾著好奇心的那根紅蘿蔔──「謎團」──便是導領讀者流連書頁間的最大動力。如果以目前中國紅得火熱的「本格推理」標準來看,伊坂幸太郎的小說「推理味」似乎稍嫌不足。

但若說他的作品不是推理小說,人們則錯了。在《奧杜邦的祈禱》、《金色夢鄉》、《天才搶匪盜轉地球》、《死神的精確度》中,推理小說的各種寫作方式(敍述性詭計、暴風雪山莊、冷硬派等等),都以伊坂幸太郎自己的方式演練了一遍。

東野圭吾、島田莊司、伊坂幸太郎,三人是日本推理文壇上三種不同類型的作家。島田莊司是推理本格派作家,從出道到現在作品始終謹守本格推理的寫作方式,以解謎為中心。東野圭吾是以校園寫實推理出道的,後來寫作方向逐漸變化,觸角伸向科幻、懸疑、社會派等類型,大多不脫當時的推理小說或是大眾閱讀流行氛圍。東野的寫作經歷也是大部分日本推理小說家的模式,從某一種當時社會流行的領域開始寫起,然後漸漸拓展寫作方向,開始不斷跨界。而伊坂幸太郎完全自成一派,很難將他歸入哪一種類型,風格鮮明而難以被人模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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